(醉俠八周年)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

 

有些事向來沒什麼人質疑,彷彿早已注定如此。例如沈辰羽擅音律、愛吹笛。

江湖人曾傳,沈辰羽願以腰際軟劍為注,與人放手一睹,卻寧死不願交出那隻色澤暗沉的竹笛。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帶著了,沒聽他談過。」醉俠山莊的陸劍希偶然被問起,她只想出這些。

「他曾說是師父所贈,從音色聽來,約莫是瀟湘竹製成,價格不菲是一定的。」同為喜好音律之人,上官魂樂也只知曉這些。

 

那沈辰羽自己怎麼說呢?

「就是隻尋常竹笛,沒什麼特別的。」沈辰羽說得真摯誠心又誠懇。

遺憾的是,誰人不知沈辰羽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堪稱登峰造極,誰也不相信只有這麼單純。

有道是,欲蓋彌彰者,此地無銀三百兩。眾人對那隻竹笛的來歷更加好奇了。

人云亦云,眾口鑠金,沈辰羽的竹笛開始出現各種不凡的來歷。例如有人確信,是他在走訪南疆時,與巫王女兒一段浪漫邂逅,收到伊人定情之物,笛中藏有王家蠱毒的藥引;也有人說,笛身上的紋路,是張藏寶圖,指引著塵風老人金盆洗手前劫來的不義之富;更有人指證歷歷地表示,那竹笛是把鎖匙,能開啟足以撼動醉俠山莊的重要機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當沈辰羽解釋了第一千遍「這是隻尋常竹笛」,卻聽到第一千零一種竹笛的深藏玄秘,他白眼一翻,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走則已,沈辰羽一走,無消無息不知蹤影。

各種謠言喧囂塵上,去尋寶的、上南疆當逍遙駙馬的,各個講的活靈活現,茶館的說書先生更是爭論誰才正確。

 

沈辰羽不改一身玄衣,一路閃避城鎮市集,來到桃源。踏盡離塵居,不意外地看到裡頭毫無人煙,角落成了各種動物現成的窩。

簡單清掃後,沈辰羽往竹林深處走去,左彎右拐,停在一顆桃樹下。

樹幹下有個小坑洞,裡頭有一根根斷裂的細竹,長短相差無幾,竹身上挖了大小數量不一的洞,沈辰羽凝視坑洞許久,將手中竹笛輕輕放入,喃喃道:「添增煩心,作出你又有何用?」

旋踵舉步,回到離塵居時,卻看到那根竹笛回到塵風老人房間的桌几上。旁邊還有一行字,『費盡心血,丟棄可惜;三人成虎,何不自成猛獸?』

沈辰羽哭笑不得,除了自家師父還會有誰?

既然丟不掉,只好收著,沈辰羽一夜未眠,翌日笑容滿面地離開離塵居。

他又南去北往了好些地方,大半年後回到洞庭。那時追問他竹笛的人,已經少了許多。

但當有人再問起時,沈辰羽面對十個人有十一種講法,各個精彩絕倫。

 

「反正沒人要相信這不過是我小時候練習做出來的唯一成功品,不值半兩銀,那就幫他加些價值吧。」某次月下酒後,沈辰羽撫著笛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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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靠邀啊一千字有夠難(掩面

本來想要讓塵風老人出來靠杯沈辰羽一番的說....

算了,慶祝醉俠沒有倒的第八個年頭!孩子都能上小二了真驚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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