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ir of Shoung

忽然從背後被箝制住，Remus僵在原地、呼吸瞬間紊亂，試探性遞叫了一聲，「Padfoot？」

「你好好照顧自己，可以嗎？」Sirius湊在他耳邊，低聲說。

微微開口，想要說些什麼，Remus卻沒出聲，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拜託，我不想看到我的工作人員在營期間昏倒或出事，甚至在營隊開始前就倒下。」Sirius放開手，聲音依舊低沈。

『說到底，還是為了營隊嗎……』Remus在心中又嘆了一口氣，努力將嘴角上揚，感覺到了該有的弧度後，才轉過身，直視眼前的人，「謝謝你，Sirius。真的以經很晚了，走吧！」說完反手背起背包。

回到宿舍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語，連眼神和動作也都沒交會，像是兩個並兼而行的陌生人。在宿舍門口互道再見後，便各自回寢室。

※

明明已經筋疲力盡了，明明連最後一絲力氣都要用罄了，Remus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頭腦因為發燒而昏沈，但雜亂的思緒接二連三地湧進，然後翻滾攪湧，混亂不已，無法得到需要的休息。

不知道多久之後，腦中仍盤旋不去的是被Sirius抱住時的溫度，暖暖的，很舒服，很想依靠著……

Sirius坐在床上，東西隨意而混亂地散在腳邊，莫名的焦躁感不斷出現，不管在如何努力，企圖理出個頭緒，但終究徒勞無功。

「煩耶！」向後仰倒在床上，低吼一聲後閉上眼睛。腦海立刻浮現今天Remus的種種，身體不是卻堅持硬撐，壓力很大仍默默擔下更多沈重的工作，倔強又想裝沒事，哪天走在路上突然昏倒度太意外。

「怎麼會有這種笨蛋啊……」下了評語，Sirius再次坐起身，打開衣櫃拿了衣服，朝浴室走去。

※

週末出了大太陽，天氣極佳，Sirius向James詢問了活動組今天的練習時間和地點，抱著筆電出門，打算一邊處理雜物一邊驗收各組進度。

坐在教學大樓旁的階梯上，手指不時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目光偶爾從螢幕上一到前方空地正在練舞的男男女女，棒球帽下的臉一副看好戲的不置可否。

音樂幾乎沒有停歇地播放，莫約一個小時後，才由舞蹈練習轉換成戲劇排練，大大小小的道具堆跌在Sirius所坐的階梯附近，而他目光停留在螢幕上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最後索性合上電腦，專心地看著。

如同James所回報，戲劇的部分已經算完整，組員們也都很有兩把刷子，表情、動作都很有張力，若是要評分，可以給個70左右。

「總召大人怎麼有空？」背後傳來一個聲音，Sirius感覺頭上的帽子被人打了一下。

「幫忙碌的活動組長驗個舞蹈和戲劇囉！」Sirius頭也不回地說。

「也太令人動容了。」James抽了抽鼻子，裝模作樣地擦擦眼淚。

「鼻塞請自備衛生紙。」Sirius輕笑，目送著James走向組員們。同時眼角餘光瞥到左手邊放電腦的地方還站了個人，便轉過身，想看清楚來人。「Moony！」

Remus迎上由下方而來的目光，笑著打了聲招呼，「嗨！」他臉色有點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你怎麼會來？你應該多休息。」Sirius將筆電拿到膝蓋上，示意Remus也坐下。

「想說直接跟Prongs組內負責RPG的人討論，應該會比較有效率，不然每次都靠傳話，大家都累。」Remus坐下，「那你呢？」

「講白一點，就是在巡各組進度，哪天我心血來潮也會去看你們的狀況。」Sirius邊說著，一邊朝身邊的人靠近。

「辛苦了。」Remus話一說完，手腕忽然被Sirius捉住，但他沒掙扎，只是稍微後退避開近在咫尺的臉，試探性地問，「Padfoot？」

「你不要讓自己那麼累，對自己好一點。」

苦笑，Remus淡淡地說：「誰不辛苦？誰不累？」

「該放給組員的工作，你不要全部自己攬下來。」

感覺握住手腕的力道增強，Remus蹙眉，別開視線，不讓熟悉的臉孔影響他的心情，低聲說，「當組員辦不到，我不把事情抓回來，那誰要做？」

「做不好是要去學，不是裝死。」

Remus啞口無言。誠如Sirius所知所言，因為課務組員並非人人能力都到達一定的水準，很多工作分配下去後，不是遲交就是結果差強人意，常常連Remus自己看了都想退件，更不用說願意把成品在開會上提交。因此最後往往是他自己去把事情完成，而累的也都是他。

輕聲長嘆，低頭凝視著那隻握祝自己手腕、強而有力的手，瘦削而結實，Remus怔怔出神，有點希望這隻手能就這樣一直握著、不要放開。直到James開口叫他，他才回過神，輕輕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