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ir of Shoung

嘖嘖標題都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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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密林的地下宮殿中，精靈王Thranduil難得與愛子Legolas共進晚餐。桌上堆滿豐盛的菜餚，儘管精靈鮮有飢餓之困擾，但絕不代表他們也能完全抗拒色、香、味的誘惑。

酒杯之中的佳釀香醇，宮殿更深處一桶桶堆疊而起的橡木桶盛裝著更多，只怕來人無足夠的酒量品嚐。

Thranduil輕輕舉杯，向對面的綠葉王子道：「敬人皇的時代。」

微楞，Legolas也舉起酒杯，「敬人皇的時代。」語畢一飲而盡，又快又急。

「Aragorn是個好國王，剛鐸已經步上軌道，很快就會比以往更加繁華了。」Thranduil緩緩說道，「所以，我想時候也差不多了。」

「時候？什麼時候？」

「人皇已登基，精靈的時代自然也該劃下句點，也就是說，在人皇統治的時代，我們不一定要留在中土。」

「所以您也要離開？前往西土？」Legolas語氣中沒有太多訝異，提出的問句彷彿只是肯定臆測，畢竟很久之前就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大概再過幾個月，半年內，會有一艘船會從灰港駛往西方，Erlond、Galadriel（凱蘭崔爾）、Celeborn（凱勒鵬）和Mithradir（米斯蘭達）談好了。」

「Mithradir？Gandalf也要一起走？」

頷首，「佛羅多和他叔父也會一起，從持有魔戒的人不能留在中土，你知道的。」

「那您呢？一起走？」

笑著搖頭，「再過段日子吧！雖然我們在中土已經是可有可無了，但這裡還滿不錯的，你說是吧！」

「然後呢？」Legolas感覺Thranduil還有話沒說完。

「然後，你要一起走嗎？」

雖然知道這個問題遲早要面對，Legolas拿著餐具的手還是微微抖了一下。

「這件事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逼你。你有留在中土的自由，甚至是在剛鐸，Aragorn答應過你了。只要在船出發前，你都還有機會改變心意。」

「我知道了。」Legolas視線放在眼前的餐點上，若有所思。

「還有，你不必擔心多你一個船會被壓沈。」

輕笑回應不太好笑的玩笑，Legolas眼中沒有太多笑意。

批閱著一份又一份的文件，Aragorn再次萌生當遊俠砍半獸人比當國王輕鬆的念頭。雖然那時可能數日數夜不得闔眼，動不動就可能流血昏倒，但至少充滿刺激，還有不少愜意。而且還有許多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特別是在魔戒遠征隊時，和Legolas、Gimli比賽誰殺的敵人多或是一路上互相吐槽，都遠勝過坐在這裡。

但這種責任不是說推就能推掉的。

「Legolas……」看向桌上綠葉造型的紙鎮，伊力薩王腦中浮現綠葉王子的身影。

手上的筆早已停止圈圈點點，Aragorn陷入了回憶之中，特別是只有他和Legolas的橋段。

登基後嚴格來說，自己沒有單獨和他會面過，兩人依舊負擔著各自的責任，有許多的事情要忙，偶爾見面是基於公務所需，頂多寒暄幾句，最多吃頓飯，又要分道揚鑣；再者，身份已不同於往昔，身邊的人也不再相同，神行客的隨心所欲已成過去式。很多事都變了。

雖然心中有很多情愫，並未隨時間變動。

好不容易把自己拉回現實，再拿起一份文件，看沒幾行，便聽到外面有個聲音響起：「幽暗密林有急信送達！」

眉毛輕挑，「進來。」

穩健而輕盈的步伐快速前進，會到剛鐸的幽暗密林的信差向來就只有那個人。

「Legolas！」Aragorn笑著迎接來人，「那些雜七雜八的禮數就免了。最近過的如何？」

臉上保持一貫的幽雅微笑，Legolas從壞中掏出一紙信箋，遞到Aragorn面前。

「你不打算直接告訴我內容扼要？擔心那疊東西累不死我嗎？」Aragorn收下，打趣地比著桌面。

「我相信你的能耐。不過很抱歉，我有些事情要辦，馬上就要走了。」

「這麼急？連一頓飯的時間都不能耽擱？」Aragorn有些意外，印象中很少有事能讓綠葉王子如此匆忙倉促。

「留著下次吧！」Legolas旋踵，邁開步伐前回過頭，「對了，那封信不是我爸要給你的，是我。」

看著來去如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Aragorn拆開信封。

懶洋洋地靠在欄杆上，陽光在萬物上糝上一層金粉，璀璨耀眼，Legolas眺望遙遠的海灣、港口，以及港邊那艘灰船。

「我來了。」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轉過身，Legolas看著來人，心情似乎不錯，「看來你本領沒有生疏。」

笑而不語，Aragorn伸出雙臂擁住Legolas，一個簡單的動作，傳達著堆積許久的思念。

「說吧！王子殿下，你大老遠跑來，應該不是只為了看海觀浪。」

「Arwen沒告訴你後天是什麼日子嗎？」Legolas不答反問。

「沒有。我跟她說我出來走走，十天後就會去，她沒說什麼。」

輕輕點頭，「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解釋。」

「我們的目的地是？」

「港口。」

沒再發出任何問題，跟上精靈的腳步，兩人並肩而行。

走了將近一日，港口已近在咫尺，空是中充滿著海水獨有的氣味。

「差不多了，就停在這裡吧！」Legolas放慢腳步，「你餓了嗎？」

搖搖頭，Aragorn比較想知道這個人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Legolas東轉轉、西看看，找棵粗壯的樹，向上攀爬，Aragorn尾隨而上。

枝椏很粗，支撐兩人絕對不成問題。港灣一覽無遺地呈現在兩人面前，當然那艘灰船也在其中。

以詢問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人，Aragorn心中揣測著答案。

彷彿沒注意到詢問的眼神，Legolas開始聊著一些生活的瑣事，例如在哪裡又遇到了哪些奇聞軼事，或是和Gimli出去玩的時候發生了哪些趣聞，或是中土哪裡重建的如何。Aragorn也不急著找答案，一同閒話家常，畢竟這種時間難能可貴，不得不多加把握。

正午過後，船艙有些人走了出來，Legolas話鋒轉變，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他們要離開了。」

「他們？」

「是啊！他們。」他指著從船艙走出來的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走下船，到登船的板子邊站著。

Aragorn認出了那三人的身份，隨後一臉震驚地看著Legolas。

「父親說，在船開走前，要不要一同離去，我都有機會改變心意。」Legolas緩緩對上Aragorn的視線，「但早在一開始，我心意已決。」

接下來是一陣沈默，一輛馬車由遠駛近。停下後，一個白袍人和一群哈比人走出車廂。

其中一個先走上了船，其餘四個正互相擁抱、道別。因為上了船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彼此，儘管西土安詳和樂，但不意味全然免除相思之苦。

「Legolas，你……」也要一起走嗎？

後面的句子，Aragorn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是捨不得，也放不開。自久遠前累積起的情感，如何果決地說斷就斷？

如果來的目的，是要送他遠行，Aragorn自認為自己無能為力，比小哈比人們還不夠堅強。

只聽到Legolas輕聲吟唱著：

「前往大海吧！白鷗正鳴叫著

風不停吹拂，白浪不斷飛揚

向西而行吧！落日已將消逝

灰船，灰船，你可聽見他們的呼喚

那些先我而去的族人們……」（註）

唱到這裡，灰船已起錨，緩緩駛出港口，向天際而去。

「只要你還在中土一天，我就不會離開。我沒有Arwen的勇氣和決心，願意放棄永生。但至少，我還能做出自己的決定和選擇，我還不想走，還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踩著同一片土地，對我而言這樣就夠了。」Legolas說的平淡而堅決。

剎時，Aragorn不知道該回應什麼，一股深深的內疚湧上心頭，伸出手搭在身旁的人的肩上。

反握住那隻搭在肩上的手，Legolas又道：「這就是我的決定。今天我只是想來為他們送行，但我不希望哪天，是你要送我走。答應我好嗎？Aragorn。」

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好，我答應你，Legolas，my love。」

                                                                     ——Shoung 08.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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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原文如下

Legolas' Song of the Sea

To the Sea, to the Sea! The white gulls are crying,
The wind is blowing, and the white foam is flying.
West, west away, the round sun is falling.
Grey ship, grey ship, do you hear them calling,
The voices of my people that have gone before me?
I will leave, I will leave the woods that bore me;
For our days are ending and our years falling.
I will pass the wide waters lonely sailing.
Long are the waves on the Last Shore falling,
Sweet are the voices in the Lost Isle calling,
In Eressëa, in Elvenhome that no man can discover,
Where the leaves fall not: land of my people for ever!

然後如大家所見，就只有引用前半段，而且翻譯的及爛（毆）

翻譯英文詩果然比翻譯文章困難N倍 orz

後記：

又是寫好之後拖了很多天……

因為中間隔了CWT歡樂遊，加上提前出去和朋友會合，就這樣延宕了（逃）

卡最久的就是英文詩那段，覺得直接放原文不甚妥當，但要翻譯的對味又十分傷腦筋。

大家就用力地指責翻譯不當之處吧（跪）

這篇的場景就是三部曲中最後那段，看的時候覺得滿傷感的，

畢竟要送走重要的人，而且再也見不到面，說完全不難過真的有點缺乏說服力，

今天如果是我，我大概也不希望最重要、最愛的人來送行，看著逐漸遠離的身影，真的會心痛吧！

好啦廢話到這邊XD

082109>>>

媽啦怎麼有那麼大的罷格……

在The Havens登船的沒有綠葉王子他爸，是凱女王的老公啦（掩面奔）